自去年9月,带着超重的行李、在小胖的护送下来到东京,如今已快一年。我对东瀛心仪已久,东瀛也对我丝毫没有亏待,在这过去的一年里,有太多的新奇与快乐层层堆积,也有一些身份的错乱、无知的惶恐和新手上路的茫然,希望这一切的经历和体验,都可以在持续不断的讲述、讨论和思考中得到精炼——在未来一系列的杂谈写作中,我会尝试重新定义博士阶段下大学的位置与意义,或者在一定程度上忽略大学环境,直接切入异文化社会与自我的关系。以第一人称视角记录生活断片,既起到记忆的功效,也能捕捉到一些尚未被觉察到的、来自自己内心的声音。
#杂谈·生活记
东京疫情天
#阴云
1月底,国内疫情正在水深火热,我照常参加了三鹰市的外国人日语角。当时日本为保旅游业收入依旧对中国开放国境,各大都市人头攒动,药妆店的口罩被抢购一空,日推上怨声载道。环境的剧变让我变得小心,在日语角首先说明自己从去年9月来日就再也没回过国。日语角有个大嗓门阿姨用爆炸音量说道,没关系,你不说我们也不会在意的,她的这句话在宽敞的会议室里嗡嗡地回荡。有位日本小哥的经历比较独特,他在大连交换学习时疫情爆发,仓促返日后在家隔离了14天,刚结束隔离就来到日语角参加活动,大家看到他,立刻跳到3尺开外。阿姨也很紧张地问,大连离武汉近不近?小哥一脸委屈。日语角有个习惯,每当新的外国人前来拜访,就会拿出一本内容极为详细的世界地图,让他们指认自己的老家。这次一开始聊天,大家立即兴致勃勃地翻开中国地图的那一页,开始寻找武汉:“这次出了大事的那个地方在哪?”我用蹩脚的日语开始解释,武汉是中国的地理中心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地图上那个黑黑的,代表武汉的小点。坐在角落的两个台湾朋友一开始有点局促,谈话气氛热烈起来之后,他们摘掉口罩,开心地吃起了零食。我们小心翼翼地没有谈起*治,这种选择可能本身是对意识形态对抗的厌倦,也可能是另一种形态的*治。从那一天起,我在心里确认,自己所处的环境还算是“安全”的。
同时期,校友